如果你這輩子只有時間聽一張LedZeppelin的專輯，一定要選擇他們精彩、瘋狂、嚇人的第4張專輯。Andy Fyfe告訴你為什么。

　　現(xiàn)在很難想象，1970年的Led Zeppelin處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他們已經(jīng)迅速成長為全世界影響力最大的搖滾樂隊，在專輯銷量和票房上都超過了The RollingStones，然而他們狂熱歌迷群體之外卻很少有人聽說過他們。

　　此時的樂評人一般把Zeppelin當成繡花枕頭暴發(fā)戶。這種輕視讓樂隊頗為受傷。Zeppelin韜光養(yǎng)晦，花了兩年時間精心制作了第4張專輯。媒體把他們的沉默當成了分裂的征兆，覺得他們肯定要馬上解散，他們粗魯而招人厭惡的噪音也會隨之消失。

　　“音樂記者們都挺古板的，”Robert Plant在2007年的一次訪談中回憶，“經(jīng)營《旋律制造者》的那些人都還爽著……呃，天知道他們還爽著什么呢?！比欢?，一年之后發(fā)行的第4張專輯改變了一切。John PaulJones在一次訪談中說道：“這張唱片發(fā)行之后，再也沒人拿我們跟BlackSabbath相提并論了?！?/p>

　　Led Zeppelin的處女專輯是四位成員彼此介紹自己，《Led Zeppelin II》反映了在巡演期間的13間錄音室之間爭分奪秒錄制的狂熱時刻，《III》是精神分裂癥一般的自我剖析，探索他們到底是一支搖滾樂隊還是一支民謠樂隊。然而，在《IV》中，仿佛恒星組成一列，向20世紀60年代道別，一頭扎進了享樂至上的混亂新年代?！澳切┤兆诱媸亲屓伺d奮極了，太棒了，”Plant說，“我們?nèi)绱四?，就連刪減掉的部分都很帶感?！?/p>

　　他們回到了東漢普夏爾的Headley Grange，在這間搖搖欲墜的往日收容院里，他們曾錄制過上張專輯的幾首歌，The Rolling Stones的移動錄音室停放在外面，樂隊終于有時間用更放松的步調(diào)完成錄音。但不是每個人都為此高興。

　　“我很討厭當時的狀況，”John Paul Jones說，“超大的客廳里音響效果很不錯，但是那地方糟透了—又潮濕又冷。我迫不及待想離開那里，專輯能那么神速錄完，大概也有這個原因。”

　　的確是“神速”。兩周之內(nèi)，樂隊就錄制完成了最終收錄在《Led Zeppelin IV》的8首歌。白天創(chuàng)作和錄音，晚上坐在客廳巨大的壁爐前，滾燙的撥火棍插在大杯硬蘋果酒里。在輕松的氣氛中，歌曲很快成型：“Black Dog”是Jones在來漢普夏爾的火車上寫完的；JohnBonham突然來了段憤怒版的LittleRichard的“Keep A Knockin’”，樂隊其他人順勢跟上，15分鐘內(nèi)完成了“Rock And Roll”；甚至專輯的重頭戲“Stairway To Heaven”也驚人地容易，一個休息日，Page跟Plant在威爾士小屋Bron-Yr-Aur里擺弄一段不插電前奏，這首歌的歌詞“從天而降”。

　　“我和Jimmy一起坐在壁爐前，開頭的幾段歌詞很快就寫好了，”他說，“我才23歲，所以歌詞里那些模棱兩可的地方背后的思考過程可能沒法兒跟任何人解釋清楚，但那真是可貴的一刻。這是一段特別動人的音樂。這么說是挺肉麻的，但事實就是如此?！?/p>

　　不過事情并沒有在Headley Grange畫下句點。盡管在這里錄制了一個版本的“Four Sticks”，這首歌后來又在倫敦的奧林匹克錄音室及進行了重新錄制，“Stairway To Heaven”的鼓和吉他獨奏也同時經(jīng)過了重錄。然而，一扯上Led Zeppelin，沒什么事情能這么容易解決。

　　1971年7月，由于樂隊的第4張專輯遲遲不能問世，解散傳聞甚囂塵上。讓Page難堪的是，他和錄音工程師Andy Johns在洛杉磯的日落錄音室花了好幾個星期進行混音，但專輯依然聽起來渾濁得沒救，必須重新從零開始制作。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造成了近乎致命的延誤：他們?yōu)榱藢］嫹馓缀统鹃_戰(zhàn)了。

　　《III》的夸張封面飽受詬病，樂評人指責(zé)LedZeppelin是在以此掩蓋他們混亂的音樂信息，《IV》必須走簡約風(fēng)格。Page堅持樂隊的名字和專輯題目都不能印刷在封面上，不給媒體任何輕易憑外表評判作品的機會。

　　“Jimmy的主意是不給專輯起名字，只用4個符號，”Jones解釋道，“我們被告知要從Rudolf Koch的《Book Of Signs》里選。過了很長時間之后，我和Bonzo才發(fā)現(xiàn)Jimmy和Rober t的符號是特殊設(shè)計出來的。他們老玩這套?！?/p>

　　雖然Page總是拒絕解釋他的“Zoso”符號的含義，其他人的還稍微容易理解一些。Plant的圓環(huán)中的羽毛象征著充滿勇氣的真相；Bonham的3個交織的圓環(huán)恰巧是他最喜歡的美國啤酒Ballantine的商標反過來；Jones的交錯圓弧代表技巧，盡管有些瘋狂的非主流歌迷認為它代表的是圣三一，意思是樂隊中只有他一個人沒把自己出賣給惡魔。

　　這種陰暗的幻想總是包圍著Led Zeppelin，但是在《IV》時期，Page沉迷于撒旦教徒Aleister Crowley的事情被公眾所知，讓謠言達到了頂峰。內(nèi)封套的隱者塔羅畫像更是火上澆油，這幅畫在鏡子里的倒影是一張撒旦般的臉，還有人說前面那個拿著拐杖的老人是Crowley的神秘主義導(dǎo)師George Pickingill。事實上，這副鑲框畫是Plant在雷丁的一家舊貨店里發(fā)現(xiàn)的。

　　“那些玩意兒都太庸俗了，手段下流?！盤lant現(xiàn)在說，“當時Jimmy挺難過的，因為他的本意又被歪曲了，不過別人總是會說我們這個那個：享樂主義啊，藥品啊，這事兒啊那事兒啊……”然而，大西洋唱片堅持專輯需要有個名字，樂隊的名字也要印在封套上。僵持一個月后，樂隊經(jīng)理Peter Grant斬釘截鐵拒絕交出母帶，廠牌只好就范。最終，連那4個符號也只出現(xiàn)在了唱片廠牌標志中間的白色條帶上。

　　專輯終于在1971年11月8日得以發(fā)行，距離他們在Headley Grange第一次停車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年。

　　今天，《IV》（是個“挺好的”專輯名，Plant說）的全世界累計銷量超過3000萬張，排在美國有史以來最暢銷專輯榜第3名。雖然數(shù)據(jù)驚人，但它依然是一張另類唱片。一代又一代人重新發(fā)掘著它，《IV》是一張你覺得家長們不愿意讓你聽的唱片，盡管你自己的父母甚至祖父母都可能買過它。在神秘主義的黑暗故事和放浪形骸的重重包裹下，它喧鬧、下流、神秘而危險：是搖滾唱片的終極化身。

　　內(nèi)封面“隱者塔羅”在鏡子里的倒影是一張撒旦般的臉。

　　譯/Mi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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