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欧美,中文字幕,小婕子伦流澡到高潮视频,无码成人aaaaa毛片,性少妇japanesexxxx,山外人精品影院

北美最高峰麥金利山 攀登全記錄

  當(dāng)我們這支8人登山隊從北京起飛,經(jīng)轉(zhuǎn)美國西海岸城市西雅圖、阿拉斯加最大城市安克雷奇,再驅(qū)車到達(dá)攀登麥金利山的最后一個小鎮(zhèn)塔肯拉(Talkeetna)時,已經(jīng)是當(dāng)?shù)貢r間2010年6月8日凌晨4點多了。

  這個只有一條街道的小鎮(zhèn)還保持著迷人的古樸,“Talkeetna”在當(dāng)?shù)氐囊馑际恰昂恿鹘粎R的地方”。每年4月,阿拉斯加的融雪形成的3條河流在小鎮(zhèn)匯集;到了5月,河水會暴漲10倍,形成一條約一公里寬的大河奔向南方。隔著這條河,就能看到在100公里外在阿拉斯加群山的映襯下拔地而起的麥金利山。

  遠(yuǎn)離美國本土的廣袤的阿拉斯加,有美國第二大國家公園--迪納利國家公園,而北美第一高峰、海拔6193米的阿拉斯加山脈主峰麥金利山就在公園內(nèi)。麥金利山靠近北極,常年高寒,海拔1830米以上全是冰雪,并時常伴有每小時160公里的高空風(fēng)。由于氣候惡劣,再加上山勢險峻,據(jù)統(tǒng)計,自1903年以來,共有4.44萬多名登山者嘗試攀登麥金利山,其中半數(shù)到達(dá)山頂,不過也有100多人遇難--其中包括一些世界級探險家,比如日本的植村直己、山田升,以及被稱為“登山天才”的美國登山家馬科斯·斯特普斯。因此,麥金利山在圈內(nèi)又被稱為“登山家的墓地”,有好事者盤點出“全球十大奪命雪峰”,麥金利山名列第九。

  攀登麥金利山的黃金季節(jié)是5~7月,攀登周期為2~3周。因絕大多數(shù)登山者會選擇傳統(tǒng)路線西坡攀登,為了保護(hù)生態(tài)和登山者的安全,從2007年開始,公園將每年的登山者人數(shù)限制在1500人以內(nèi)。在全美國,只有6家探險公司具有從事高山向?qū)Чぷ鞯馁Y格。半年前,我們經(jīng)聯(lián)系得知,2010年度美國高山向?qū)У拿~已經(jīng)用完,這就意味著,如果還想繼續(xù)攀登,就只能依靠自己了。這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將是一次不同尋常的經(jīng)歷。此前,國內(nèi)雖然已有包括萬科王石在內(nèi)的8個人登頂,但都是在美國探險公司向?qū)У膮f(xié)作下完成的。

  飛臨大本營的小飛機

  與這個只有800人口的小鎮(zhèn)一路之隔的,是一個小型機場,所有攀登者都必須乘坐小飛機,才能抵達(dá)登山大本營。我們原本計劃10日起飛,但接下來的兩天大本營天氣不好,飛機一直沒能起飛,我們整天在機場待飛,有次甚至將行李都裝上去了,但終究還是沒能成行。

  6月12日上午8點50分,天氣出奇的好,我們8人終于分乘兩架單引擎螺旋槳小飛機起飛。俯瞰著阿拉斯加原生態(tài)立體風(fēng)景,湖泊、草原、白云、群山層次分明,高大的麥金利山巔直入云霄,大地上的一切都那么攝人心魄。

  只用了半小時,就飛抵海拔2200米的大本營。大本營位于麥金利峰南側(cè)山谷中,山谷坐北朝西,三面環(huán)山,呈巨大簸箕狀。谷底平整,足有好幾百米寬,循山勢形成一座由東向西漸漸傾斜的巨大而漫長的雪坡,也成了小飛機的天然跑道。

  那天,整個營地就像偌大的集市,飛機一架接一架地起落,引擎的轟鳴聲響個不停,機場一側(cè)站滿了焦急等待、饑腸轆轆的登山客,他們的神情落寞而沮喪,眼神充滿渴望??上攵@些天來,我們每天在小鎮(zhèn)里好吃好喝都等得不耐煩了,何況這些撤下來的人,本來早就身心俱乏,卻守在這冰天雪地里,好幾天沒吃沒喝了,實在有些可憐。對于成功登頂和沒能登頂?shù)娜藖碚f,山下的小鎮(zhèn)才是最近、最真實的天堂。

  直到12天后,當(dāng)我登頂后下撤,一步一喘地回到大本營,卻因為天氣原因,來接我們的飛機在營地上空盤旋而不能降落,又眼睜睜地看著它飛走時,我才明白了那些等待的人在期盼和絕望中經(jīng)歷了怎樣的煎熬。

  越過“傷心嶺”,突遇暴風(fēng)雪

  對于1992年春末那撥來攀登麥金利山的人來說,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雪成了他們的夢魘,兩米深的積雪使人寸步難行,200多人被困在山上,最終導(dǎo)致12名登山者遇難。

  位于北極圈附近的麥金利山,因為緯度高,氧氣含量僅有赤道上同等海拔的山峰的一半,而且氣候極其復(fù)雜,陰睛反復(fù)無常,即使艷陽高照,轉(zhuǎn)眼間也可能會有暴風(fēng)雪突然襲來。

  我們第一天攀登行程8公里,上升200米,雖然不高,但要上上下下過好幾個雪坡。順著山谷的大雪坡慢慢向西走,不時會看到一架小飛機,貼著雪坡與我們逆向向上滑行。這個大雪坡約有兩公里長,名叫“傷心嶺”,對這個名字,我當(dāng)時沒有去多想,直到回來的那天,我才終于明白了它背后的悲傷含義。

  走不多遠(yuǎn),忽然看到前面路旁的雪地上插著一面畫著黑色骷髏的旗子。雖然多少有些突兀,會給人一些心理上的沖擊,既讓我們對那不可預(yù)知的前方充滿新奇感,又隱隱約約地感受到雪山深處有一種大自然的威嚴(yán),凜然不可侵犯。

  下了“傷心嶺”后向北,穿越一塊坐落在更大的山谷的平緩雪地,路線長度超過一公里,然后再折向東行進(jìn),最后向北翻越一個大雪坡,我們的一號營地就坐落在大雪坡底部。

  第一天的攀登用了4小時20分鐘,其實路并不難走,可我們每人除了背負(fù)自己的食品、裝備外,還要用雪橇拖著部分公用物資。隊員們以前都沒有拖過雪橇,加上雪地松軟,一天的行走還是大大消耗了我們的體力,就連體能最強悍的領(lǐng)隊,都走得大腿肌肉痙攣了。

  13日下午,在一號營地看到一支剛從山上撤下來的隊伍,那些人滿臉疲憊。一問才得知,他們已在山上攀爬了29天。為了等好天氣,僅在四號營地就住了14天,最后在離頂峰還有200米之處,因為風(fēng)雪太大而被迫下撤,鎩羽而歸。

  從一號營地到二號營地的距離只有4公里,上升600米,計劃4小時到達(dá)。那天我們晚上9點才出發(fā),但只走了一會就遇到暴風(fēng)雪,幾米之外就看不到路,前面隊友的腳印被風(fēng)一吹便轉(zhuǎn)瞬即逝,我們的手和腳都被凍得失去了知覺,鼻涕一流下來就結(jié)成冰柱。整個天地一片混沌,除了風(fēng)聲,什么也聽不到。暴風(fēng)的阻力,使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喘好幾口粗氣。凌晨3點,在離二號營地下方不遠(yuǎn)的地方,大家再也無力向上攀登了,只得就地扎營。

  從二號營地到三號營地的攀登同樣十分累人。14日那天,隊伍在快到海拔2900米的三號營地最后一個大雪坡上,我看到一個隊友拖著雪橇,一步步緩慢地向上爬行,他低垂著身體,幾乎貼著雪坡,沉重而蹣跚著的腳步,伴隨著昏暗的夜色,那姿勢看起來像狗一樣卑微,幾近悲壯。在那一晚光與影氛圍的烘托下,我突然感到,有時人正因為這種卑微而變得偉大。在那個傍晚,沒有黑夜,雪坡上,只有無畏,只有一顆獅子般勇敢的心。

  最危險的是6月16日從三號營地到四號營地的攀登。我們出發(fā)不久,就遇到剛從山上撤下來的一支隊伍。從一個胡子上掛滿冰碴的登山者口中得知,前些日子有個比利時隊員在攀登時滑墜遇難。這個不幸的消息,讓每個人不禁黯然神傷。

  當(dāng)隊伍快要攀登到一個陡峭的山脊的大風(fēng)口上,一場暴風(fēng)雪突然襲來。這場雪不是來自天上,而是被來自山下的風(fēng)倒灌上來的。風(fēng)暴如此猛烈,后面的人看著前面的人掙扎在雪坡上,就像騰云駕霧一般。山坡上的雪都被吹起了波痕,甚至結(jié)組的繩子也被風(fēng)橫著吹向空中。途中,好幾個人都被風(fēng)吹倒了--這座大雪坡邊緣就是無底深淵。要知道,20多天前一個法國登山家就是在這里遇難的。這時風(fēng)越吹越大,幾米之外,已經(jīng)看不清隊友的背影了,無奈之下只能雙手拄著登山杖,彎下腰,用弓起的背抵御狂風(fēng),用背包抵御徹骨的寒冷。就這樣,我們被困在叫做“摩托車山”(motorcycle hill)的另一個更大的風(fēng)口下,足足有一個多小時,一步也不敢移動,最后只能在膽顫心驚中一步步回撤到三號營地。17日晚上,我們才最終到達(dá)四號營地。

  目睹高空生死大救援

  海拔4300米的四號營地位于西坡的南側(cè)山腰上,足有20個足球場大,地勢平整,三面靠山,狀似盆子,又被稱為“盆子營地”。

  6月18日午時,一條不詳?shù)南⒃谒奶枲I地迅速傳開:一位俄國登山者在向頂峰攀登的途中,突發(fā)“肺水腫”,生命垂危,此刻正被救助。大家出了帳篷,只見在離營地上方約900米高處的山脊一面幾近垂直的崖壁上,有兩個螞蟻大小的黑點,正極其緩慢地向下蠕動。那天中午,時間突然變得凝重,營地里沒有人說話,只有一陣陣令人窒息的風(fēng)死命地吹著……

  我一直在看著那兩個黑點一點點向下蠕動,但在視覺上,那兩個黑點卻一直像是在永恒地靜止著。恰巧,我的MP3里反復(fù)播放著一首叫《1942征服天堂》的樂曲,在風(fēng)中,在近千米高的雪坡映襯和悲壯旋律的伴奏下,他們在雪坡上無助和渺小的樣子實在讓人悲憫。

  我回頭向營地下方看去,山下的白云一如白色海洋,正無聲地拍打著堤岸,宛如一曲安魂的歌。可以這么說,這么多年來,麥金利山應(yīng)該是我攀爬過的最好看的山了,但雪山上,生命卻往往不能承受這樣的美。

  快3個多小時了,已經(jīng)能看清楚山上發(fā)生的一些情形了。那兩個小黑點已經(jīng)下到一個大雪坡的上半部了。那個雪坡很陡,50度都不止,前面躺在雪地里的應(yīng)該就是俄國人,后面的人似乎是用一根繩子拽著他,以極慢的速度向下滑行。如果后面的人掌握不好,或體力不行,就會滑墜到幾百米的山下或冰裂縫中。此時,能夠看到四號營地的管理人員向上派出的前后兩組救援隊伍,正沿著雪坡竭力向上攀登。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案咴苑嗡[”是典型的高山病,是人體對高山缺氧環(huán)境適應(yīng)能力不足而引起的,發(fā)病者肺血管內(nèi)的液體慢慢滲入肺部,隨著肺部液體增多,呼吸會越來越困難。要是沒得到及時救治,整個肺部會充滿積水,人就會窒息而死。高原性肺水腫是攀登者最常見的死亡原因之一,最有效的急救處理方式就是吸氧及降低患者所處的位置高度。

  迪納利國家公園有一套完整的雪山緊急救援機制,一旦發(fā)生山難或登山者出現(xiàn)傷病情況,這套系統(tǒng)便自行啟動。管理人員通過對講機得知那名俄國登山者的狀況后,當(dāng)即決定立即讓五號營地上的一名管理人員護(hù)送病人,從“緊急救生通道”下撤。

  從四號營地到五號營地,海拔上升900米,行程共2.6公里,途中有麥金利山攀登的難點之一“頭墻”(head wall),正常的攀登也需要8~10個小時。為了營救方便,公園管理方專門開辟了一條從五號營地直下南壁雪坡到四號營地的線路,也就是“救生通道”。它的起點位于五號營地附近的一塊懸崖的平臺上。平時,平臺放置著兩個類似小型集裝箱的裝置和好幾個小箱子以及雪橇等,大小箱子里裝著救生裝備和藥品,比如下降繩索、羽絨睡袋、氧氣等。平臺邊的鋼絲吊索可將人直接吊到懸崖下的雪坡上。這條救生通道,比正常的攀登路線省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這條通道只能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開通,因為潛在的風(fēng)險實在太大:平臺上會有暴風(fēng);從平臺到懸崖底部的二三十米線路近乎垂直;懸崖根部的雪坡上部極其陡峭,超過60度,容易產(chǎn)生滑墜和遭遇雪崩;在這條線路的中途還有一條巨大的冰裂縫。

  我們看到,當(dāng)緊急救援機制這次被激活后,救險人員分3組在不同地點同時行動:第一組的任務(wù)是從五號營地護(hù)送病人下撤;第二組是從四號營地被派上去的,分為兩個梯次:第一梯次是兩位救險人員,攜帶著專門針對肺水腫的緊急救生藥品和設(shè)備,第二梯次是3位有經(jīng)驗的志愿者組成,負(fù)責(zé)接應(yīng),當(dāng)他們匯合后,整個救險隊共有6名人員,就可以輪流抬送病員下撤了;第三組則是一架直升機,由位于小鎮(zhèn)塔卡拉的迪納利國家公園管理處派出,直飛海拔4300米的四號營地將病員接下山。

  雖然雪坡上的雪又軟又厚,很難走,救險隊伍下撤得極其緩慢,但一切都有序地進(jìn)行著。傍晚7點40分,就在救援隊伍剛抵達(dá)四號營地不久,一架紅色直升機隨即到達(dá),將俄國人接下山去。

  整個營救過程緊張、有序,完全可以作為高山救險教材里的經(jīng)典案例,結(jié)果也堪稱完美。入夜,我躺在帳篷里,還在回想那一幕幕場景。我突然開始為日本探險家植村直己惋惜,如果在他攀登的時代也有這樣的救援機制,那么他也許此刻正帶著孫子在公園散步呢。

  艱難和痛苦之后,登頂麥金利

  6月21日早晨,營地上的天氣看起來不錯,但從“頭墻”到五號營地,約有一公里長的山脊上,風(fēng)揚起的雪有幾百米高,像一面獵獵飛舞的大旗,老遠(yuǎn)就能聽到響聲。

  那段山脊是我們的必經(jīng)之路。

  我們在9點20分出發(fā),從營地到“頭墻”這段大雪坡,雪很軟,攀登起來吃不上力,前面有位隊友滑墜了幾次。上升300米,1.6公里路程,用了我們3小時20分鐘。

  翻上頭墻后,眼前豁然開朗,阿拉斯加山脈大部分山峰已經(jīng)都低于我們所在的山脊了,白云在我們腳下縹緲。接下來一公里的攀登是在狹窄的山脊上進(jìn)行,山脊最窄的路線只有20厘米寬,兩邊都是陡峭的大雪坡或懸崖,但這一段卻是整個麥金利山攀登途中風(fēng)景最美的線段了。我們8個人分成兩組,用一根60米的繩子將4個人相互連著結(jié)組行走。風(fēng)如此之大,當(dāng)我們攀登到五號營地大風(fēng)口下方50米處時,甚至用冰鎬拄著都站不穩(wěn)。20日,我們曾事先將未來兩天在五號營地所用的食品運送到這里,埋在一米深的雪里,并做上標(biāo)記。可當(dāng)我們挖取食品時才發(fā)現(xiàn)大事不好:高山烏鴉已將我們的食品劫掠一空,只剩下一些破爛的食品袋了。好在我的背包里還備了幾包日本的方便米飯,當(dāng)作所有人的晚餐。

  如果22日天氣不好,再加上沒有了食品,我們也只能下撤。要知道五號營地上的天氣變化無常,經(jīng)常都有登山隊被困在這里,有時一困就是十幾天,進(jìn)退不得。但我們的運氣特別好,那天早上9點出發(fā)時,雖然很冷,但無風(fēng),陽光依然高照。4公里長,垂直攀登900米的路線很陡,尤其最后一段是在陡峭的雪脊上攀登的,兩邊都是幾百米深的懸崖,說不怕,那是假的,只是因為要登頂?shù)膹娏业挠^了對死亡的恐懼,內(nèi)心才變得強大起來。

  下午5點,當(dāng)我們終于一步一喘地聚集在北美最高峰那個小小的海拔6193米的山尖時,天竟然紛紛揚揚下起了雪。就像是一場突然降臨的幸福,10天攀登途中的所有艱難和痛苦,都化為了那一刻滿天飛揚的輕松。

  回到五號營地已是晚上9點40分了,整整12個多小時的連續(xù)攀登和下撤,雖然極度疲憊,但與一天前相比,心情已經(jīng)迥然不同了。

  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家

  23日中午,隊友們已經(jīng)從登頂?shù)呐d奮中回到了現(xiàn)實,下撤時最危險的路是從五號營地到四號營地之間,所以大家的注意點都集中于不讓自己滑墜。由于山勢陡峻,行走時腳步的姿勢很難有變化,重復(fù)磨著相同的部位,因此到達(dá)四號營地時,大部分人的腳都起了水泡。但我們歸心似箭,只在四號營地短暫休息就繼續(xù)下撤了。傍晚我們到達(dá)三號營地時,開始下雪了。我們拖著沉重的雪橇,在昏暗的雪山上一路下撤,天也變得異常寒冷。雪橇不時側(cè)翻在雪坡上,或急速下滑撞擊到自己的小腿,每個人都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凌晨3點,我們終于到達(dá)一號營地,雪地里燒了些水,吃了一些食物,就地坐在雪地里打了個盹,5點多,又上路了。

  這時,我腳底的8個水泡中已經(jīng)破了好幾個,我試圖改變雙腳走路的姿勢,想讓受傷的部位少受力;或使勁彎曲10個腳趾,給腳掌底留點空間。但那時,血水已經(jīng)將潰爛的部位與襪子粘在了一起,每走一步都痛得鉆心。行走在幽暗的冰天雪地里,有種行走在煉獄里的感覺:周圍那些縱橫交錯的冰裂縫,我們來的時候還沒有,現(xiàn)在全出現(xiàn)了,張著黑黝黝的大口,像隨時要吞噬我們似的。即使就照前方的腳印走,也經(jīng)常會一腳陷入冰裂縫,要費很大勁才能拔出來。但親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如流水不止,仿佛在呼喚我回家。正是對親人的想念,才讓人產(chǎn)生了一定要平安回家的念頭。

  走到“傷心嶺”時,每個人的水壺都空了,人也累到了一種極限。有時爬著爬著,就心神恍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到這里,只是機械地爬著。但那個雪坡實在過于漫長,過于龐大,爬了半天,似乎還在原地踏步一樣,那種快要讓人崩潰的感覺,真是令人“傷心”到了極點。但這還并非痛苦的終點。

  6月2 4日早上8點半,當(dāng)我們終于到達(dá)大本營時,卻被告之因為氣候變暖的原因,原來的機場已不能起降飛機了,還要繼續(xù)爬到更高處的雪坡上去乘坐飛機。后來,我們將這個雪坡命名為“絕望坡”。

  終于,我們從這座被稱為“登山家的墓地”的雪山中完整地走了出來。這是一座偉大而美麗的山峰,那天傍晚,當(dāng)我坐在飛機上再次俯瞰它,我看見山體上的冰川退化得非常嚴(yán)重,我不禁開始為人類的命運擔(dān)憂。我看著群峰,就像看著人類巨大的墓碑,而浮云下的人生如夢,醒或不醒,只在一念之間。

  上山時,唯有小心,唯有敬畏,下山時,唯有在心里裝著家人。
關(guān)注讀覽天下微信, 100萬篇深度好文, 等你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