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布貝爾（Martin Buber）在《丹尼爾》（Daniel）中，曾經(jīng)提到中世紀(jì)神學(xué)家斯考特斯·艾利葛那（Scotus Erigena）的一句話：“從一個奇妙且難以形容的方面來看，上帝是由它創(chuàng)造的萬物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

　　動物對布貝爾這位猶太思想家而言是神圣的：他11歲時，在某次前往鄉(xiāng)村莊園拜訪祖父的路上，認(rèn)識了一匹馬，在這次的互動過程中，他了解到“自己與另一種生物間的巨大差異。”

　　后來，這座充滿其它動物親密溫情的谷倉，便成為這個年輕男孩的圣堂，在這里他可以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當(dāng)他撫摸著馬兒的鬃毛時，透過手心，他可以感覺到，在薄薄的一層皮膚之下，有一股生命力正勃勃流動著，此時，他與這匹母馬之間便有了一種相互了解的情感聯(lián)系--他們不需要言語，就能知道對方也瞥見了同樣的神秘，也一起聽見了喃喃低語的生命流聲。

　　馬兒會非常溫和地抬起他巨大的頭，來迎接這位男孩，并輕輕拍打著耳朵，然后輕聲地發(fā)出鼻息。“就好像是一個密謀者，做了一個只有他的同伙才能辨識的暗號，而我得到了他的認(rèn)可。”

　　這樣的經(jīng)驗其實并非特例，即便是今日的許多孩童，都是通過動物而首次了解到生與死的神圣性，并進而思考生存的意義。布貝爾或許是很獨特，因為他并未讓自己對其它生物的洞察力，隨歲月的消逝而模糊。對他而言，任何生物都是一個狂野且難以理解的小宇宙，即使那只是一只平凡的家貓。

　　布貝爾證實：“動物的雙眼具有優(yōu)秀的語言能力。”貓的一瞥便能令他產(chǎn)生許多疑問：“你在叫我嗎？你想說我不該只對你玩一些小把戲嗎？我關(guān)心你嗎？我有陪伴著你嗎？”這種與生物一瞬間的溝通，雖然為時極短，卻會留下極深刻的印象。這種與動物一對一的互動，對他而言是一種圣跡顯靈--只是顯現(xiàn)的不是神，而是真實世界的本質(zhì)。

　　這個充滿活力的世界，對于感情會產(chǎn)生澎湃的回應(yīng)，就像一條激蕩豐沛的河流，流經(jīng)所有富有感情的生命身邊一樣。其它生物也是非常復(fù)雜且不可思議的，他們的感情生活非常微妙，心情從悲痛哀傷到歡欣愉悅都有：他們的家族結(jié)構(gòu)錯綜復(fù)雜，且彼此間的聯(lián)系也和人類一樣，既強烈又溫柔。

　　因此動物絕不是我們的財產(chǎn)或私人物品，而是我們的同胞及旅伴，他們各有所好，有恐懼也有迷戀的事物，也和我們一樣擁有重要的計劃與目標(biāo)。動物不僅有其生活規(guī)律，還有自身的演化史：我們能欣賞但不能夠侵占動物的生活，因為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我們再也不能因為動物不是人類，就漠視他們敏銳而智慧的生命。因為那些讓生命顯得可貴及神圣的要素--勇氣與膽量、良心與憐憫、想象力與創(chuàng)造力、夢想與游戲--并非人類獨有。

　　動物，與我們一樣，是活生生的靈魂；他們不是東西或物品，當(dāng)然，他們也不是人類。然而他們會哀悼、會愛、會舞蹈、會受苦，也知道并經(jīng)歷生命的高峰及低潮。

　　動物代表了開闊的心靈，他們遍布在世界每個角落里，與我們共享著天賦的精神與生命?？吹搅藛?？造物主正以一種奇妙且無法言喻的方式，藏身于所有生物之中。

　　The Souls Of Animal（美）科瓦斯奇

　　資料來源|《我的靈魂遇見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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